心靈工坊 2024/05/12 文苑【創意連繫2:瑞士感知互動表達性藝術體驗性】一日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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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心理學》

Psychology of Dreaming
 
作者:柯永河
書系:Master 067
定價:850 元
頁數:432 頁
出版日期:2019 年 09 月 20 日
ISBN:9789863571605
 
 
【緒論】助人宜先知人,知人也當知夢:本書的撰寫緣起
書序作者:柯永河 / 本書作者

習慣心理學之於我
  我退休以後一直以兼任教授(但不支薪)的身分在台大心理系任教,也在輔仁大學臨床心理學系與研究所以特聘教授的身分繼續站在講台上,一站就十三年(編按:本緒論於2017年即已寫成。所回憶的時間皆以2017年視角回顧)。教授的課程雖然有四種,但是這些課程核心議題都是「習慣」,包括:習慣心理學以及其應用(也可稱為習慣心理學概論)、習慣觀點的心理診斷、習慣觀點的心理治療、習慣改變團體以及新心理治療理論(習慣改變)等。
  過去那十三年歲月,習慣概念在我心中重要性極大,使得那些年中,我「除非以習慣為議題不做演講;除非以習慣為題目不寫文章,除非以習慣為書名不寫書。」簡言之,我為習慣而瘋,而狂,而活,所以一位好友給我一個外號說:「柯永河簡直是一隻習慣動物!」我系上的一些老師每看到我就喚說「好習慣老師」。


為什麼我不再教授習慣心理學?
  直到最近,台大心理學系教職名錄還可以找到我的名字,但在課程表上我名字下,一般來說不會不出現的「習慣心理學」相關課程名稱,卻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從不會出現的「夢的心理學」以及「夢心理學及其應用」。這並不是台大教務處的印刷誤植,而確有其事。
  記得,在某次的「習慣心理學觀點的心理治療」課堂中,討論夢在心理治療的應用時,有位修課女學生突然以興奮的心情問我:「為什麼我們台大心理系的老師都不開授夢相關的課程呢?」我以臨時想到的幾個理由回應,且最後加了一句,現在想起來那是衝動性的話,說:「或許以後,我會自告奮勇開授這一門課。」事後,我自問:「對這句話我能負責嗎?」我也問自己:「身體健康容許自己兌現那句話嗎?」
  說出去的話不好意思成空,所以說了那句話的翌年,我則冒險性地向當時的系主任葉素玲教授提出教授夢心理學的課程計劃;葉主任並沒有反對,理學院院長也核准了,就這樣我把自己硬推到「曲高和寡」的夢心理學講台上了。
  的確,過去兩年,我做了那件冒險事,竟敢開授過去自己也沒有修習過、研究過的夢之課程。但兩年的授課卻安然地渡過了,而且學生給我的教學評價也意外高分,高到校長頒發我一張全理學院只有兩張的「兼任優良教師」獎狀。真是做夢一樣!它給了我獎勵與信心。
  現在是我教授夢心理學第二年的尾聲。回想過去的那二十二個月,白天我一直猛找、猛讀、猛翻譯與夢相關的文獻,晚上則忙著做夢,而醒來時則勤於寫下昨夜夢境。可以說是,白天看夢書,教夢課,晚上忙做夢,以前為「習慣」而「瘋」的我,近來變得為夢而「狂」了。
  還好,這將近兩年的瘋與狂,令我得了稱心的好回饋,目前還想繼續教一、二年的夢心理學,希望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深探現有每一種夢理論,看個究竟,看看可否以過去自己瘋狂過的習慣理論統整所有夢理論。


為什麼繼續教夢的心理學?
  為什麼還要把夢心理學繼續教下去,而不再回頭理會習慣心理學?開始教夢心理學時,我手上一本夢的教科書都沒有。只知夢的議題是由佛洛伊德一心一意炒熱的;他認為「夢是通往無意識的康莊大道」,而在1900年,把他從夢領悟到的結晶表達於著名的《夢的解析》一書。雖然《夢的解析》在心理學領域是本「諾貝爾獎」級的名著,但要以台大學生為授課對象時,只以它為唯一教科書恐怕誘惑力與挑戰性是不足的。這一點,可由一位台大心理系二年級學生,有一天突然來訪問我時所說的一段令我萬分驚訝的話窺知端倪。他問我:「老師,你為什麼要開夢這一門課呢?夢在我們看起來已是一門不入流,不科學的課程,那是由佛洛伊德開始講起的,而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據說是不科學的」我對這位學生的那一段話覺得好奇,又好笑。好奇的是,為什麼新近台大心理系的低年級學生是那麼重視「科學」這兩個字,或者是說「誤中了那麼深的科學之毒」?
  暫時不管那個「為什麼」,我被該學生的那一句問話嚇到,倒是千真萬確的,而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在夢心理學課程中,我必須放進現代客觀又科學的夢研究方法與研究發現,唯有如此,才不會發生沒有學生來選修這一門課的尷尬情況。
  為了選教材,我請了三位系內的同事給我高見,其中兩位搖頭說想不到什麼可建議的,剩下的一位則好意地影印了兩、三篇相關文獻給我。有了他好意提供文獻影印,才讓我發現可以往哪一方向去尋找教材。後來,另一位認識不久的同行,送我一本夢的教科書,要我自己判斷這類書是否是我所要的。
  最後,我全靠我助理找資料的專才,發現台大總圖書館才是夢心理學教材的大寶藏。專門與夢有關的學術雜誌,目前就我所知而它的幾乎每一輯我都參考過的是《夢》(Dreaming)季刊和《國際夢研究期刊》(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Dream Research)兩刊物。在這兩種學術雜誌的引導下,我快速地拓寬了關於夢的認知領域,也開始領悟到「夢」議題的學術地位,和它將來的發展方向。


身體警訊強化開設夢課程的動機
  我的退休生活可歸到「不但退而不休,還要更忙碌」的那一型。隨著吾妻慧莊仙逝,我的退休生活失去了重心、方向與意義。在寂寞與沉澱在回憶中虛度時光真是不好受的體驗。後來,應分別兩所在大學心理系暨研究所任主管的兩位學生之好意相邀,我在兩所大學兼任講座。這種應邀使我的生活頓時忙得不可開交;一週六天,有時甚至於七天還要早出晚歸,早上五點半離家到機場,晚上九點半才回到空無一人的家。
  如此天天不休息,又是早出晚歸的忙碌生活,七十多歲的老人身體終於亮起了兩個紅燈警訊。第一個警訊是泌尿系統的運作開始不佳;第二個警訊是夜晚常常夢見大雨、洪水來襲、自家屋頂漏水、自己在河邊土地被洪水沖走,有時還會夢見坐飛機橫渡太平洋而險墜大浪中……,可說睡得相當不安穩。
  第一個警訊告訴我的是,我務必非常注意自己的身體與生理健康。但那時候,我的家醫科醫師卻還沒有提出任何警告,畢竟我每三個月一次的定期量血壓與聽診,每年一次的全身健檢,包括心電圖、肺部X光照射以及血液、尿液檢查結果,都仍落在正常範圍內。
  然而有一年,我的家醫科醫師破例主動與我連絡,並告訴我說:「你的血液檢查結果顯示有嚴重的偏差」。所以,他要我立刻去看他。看了我就說:「你血液中的PSR指數是98,非常非常地偏高,那表示你的攝護腺出了狀況,非馬上處理不可」。當場,他請他的門診護理師替我向攝護腺專長的泌尿科醫師掛號。
  那時,為了健康,我不僅婉拒亞大的專任工作,同時也辭了輔大的兼任工作,火速在台大醫院辦完入院手續,專心照顧攝護腺的問題了。雖然是全國第一大、設備好的台大醫院,對於我來說也不如自己熟悉的住家環境好;對於我的皮膚而言,不友善的冷氣彌漫了全醫院各個角落,使我覺得無較舒服的地方可躲。唯一可安慰的就是可信任的醫師、護理師,他們日夜輪流不停地,一定有人守在記錄我身體各方面指數的紀錄板旁邊。可惜,每位工作人員的眼神與表情都那麼地冷漠、平板,找不到一絲絲可安慰我心的溫暖。
  本來以為開刀後的第一天就可脫離苦海回家安心舒服地休養了。我的醫師卻說:「還要住院一週,做復健工作」。可能因此,開刀後的某一夜,我做了一場夢,夢見日本海軍艦隊在太平洋大浪中全速開往某處的雄姿,夢中也聽見了令人熱血沸騰的日本海軍艦隊進行曲。可見我的心情何等地盼望著早日凱旋回家!但是,夢似乎只會表達出了過去那幾天積壓在心中的盼望,但不能實現那盼望於現實。復健工作的七天間,日夜還是難熬的。還好,住院期間,兩位女兒一直輪流地寸時不離我,守候著我。她們給我鼓勵與安慰之外,也替我辦理各種與住院相關的手續。治療醫師也因為有她們在,較方便透過她們轉達一些他「不忍心面對面直接地告訴我細胞切片相關的壞消息」。這位醫師寧願讓家屬傷心,也不願由他讓自己的病人得知病情的真實情況而流淚。
  最後,辦理出院手續時,僅繳了我幾乎無法相信的低額住院費用。我問了女兒,她們說,因為攝護腺細胞檢查結果,發現我是屬於重大疾病患者,依規定可享有醫療補助。易言之,我是「惡性攝護腺癌病患」,而且斷層掃瞄結果也顯示癌細胞已經轉移到骨骼。聽了,我只允許自己「知道了」,但不允許自己傷心。
  出院後,在醫院門診繼續追蹤治療到現在。算起來已有數年了,本來高得嚇死人的PSA值,從98開始,每三個月一次的追蹤檢查顯示已降到0.008。門診追蹤治療從開始時,我每月打一次長期療效針同時日服一顆可蘇多錠(casodex),現在改為僅打一次長期療效的針,從去年這時候就停止服用可蘇多錠。為了減輕這兩種藥物對肝造成的副作用,我依照醫師的建議,一直服用蜆精,每日一瓶。  很高興的是,如夢魘般為了復健而繼續留院的那一星期夜晚,我都沒有做過什麼惡夢,尤其開刀前常做的「水夢」,好像就斷了根,不再來擾亂我的好眠。因為那時我還沒有研究夢,也沒有記錄夢的習慣;所以,若以更客觀態度來說的話,我住院那兩週,除了夢見日本海軍艦隊以及夢中聽見雄壯進行曲之外,不記得做過別的與「水」有關的夢。當然,海軍艦隊還是與「水」有密切關係的。
  然而,為什麼「水」夢在開刀前常來擾亂我,而開刀後則以日本海軍艦隊乘風破浪的雄姿與歌聲離開了我的夢舞台呢?難道,以開刀前頻繁出現,開刀後則不再來的方式,我身體,尤其泌尿系統,以水夢發出警告,告訴我要非常注意我的泌尿系統不可?當回想到這一點,我突然異想天開地想到,難道大家認為亂七八糟的夢世界仍有依序可循的習慣原理與原則嗎?易言之,有刺激必有反應,沒有刺激則無反應嗎?這個「異想」鼓勵了我勇敢地在探尋夢的路上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所以,過去習慣心理學在我心中捲起的「瘋」與「狂」旋風,又要在我對夢的教學與研究的熱情中吹起來?這說明,為什麼我已教了兩年的夢心理學之後,還要繼續把它教下去。
  上述原因之外,還有兩個原因促使我欲罷不能。其一是,研究夢的角度或取向除了心理學(包括精神分析學,臨床心理學,認知心理學),還有腦神經學、神經生理學、腦解剖學、夢的動物心理學、夢的民族學、夢的神經化學、夢的精神分析神經學……,不勝枚舉,而上述每一取向的學術文獻中,有關的學者專家都舉出確據,言之鑿鑿。所以,他們的研究取向,在討論夢之議題時,是絕對不能不考慮的。看到這情形,我對夢的研究興趣又漲起幾層樓高。目前,我很想知道究竟這些研究取向間以什麼樣的型態連接在一起,而我能不能以習慣用詞,以最簡易方式把它們連接起來,成為一套個整體性的夢習慣理論?


夢心理學課程教授了兩年後的感想
 不知不覺的兩年已經過去了。這兩年間,我常對自己,也常對學生說:「我是夢學的二年級生了」。對自己說這一句話時,心中會有些許微妙的喜悅感,而對學生說時就會有兩種感受:第一種是「我是夢學的二年級生,有夠資格教你們了,我不是知識的騙子」;而第二種感受是「我是夢學的二年級生而已,若教的不夠好,請不要怪我,能教到這程度已經不錯了。」
  在這兩年間,我也不斷地對台灣夢學研究的落伍感到汗顏,當要在文獻中找到具體的本地範例說明某一夢概念時,都找不到一個適當的,而被迫要向佛洛伊德的《夢的解析》一書借用。在學生交繳來的作業報告中,我也常遇到如下批評:「那是國外的例子,不一定適用於我們的文化。」如此評語似乎在告訴我:「我的學習防衛機轉是如此,請你不要再用國外的範例來逼我接受如此概念!我不會接受的,請老師舉本地的例子好不好!」
  這兩年間,我找了不少夢的文獻,而發現中文的文獻也不少,但它們大多數是翻譯的,真正屬於華人或本地學者根據本地人實實在在的夢境資料而產生的論述文獻,則半篇也找不到。
  在尋找夢的文獻時,我也在必然的偶然中,找到一位近在香港的夢研究同好者。關於夢,他撰寫了頗多篇的論述,而且篇篇都把論點的錨穩穩的拋在古老的中國文化中,最難能可貴地,在某年的實證研究中,使我感到萬分受用地,他使用了我編製的《柯氏性格量表》作為研究工具,而且也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看到那篇論述時,我深深地感受到他鄉遇故知!
  台北市有世界聞名的101高樓大廈,在阿拉伯沙漠中,不可思議地有169樓高的哈里發塔大樓,人類已有三千多年的夢之記錄,但台灣連一本道道地地屬於自己的夢學教科書也沒有,難道台灣島上的人沒有做夢,或不做可記述、可研究的夢嗎?不可能吧!
  以上所述理由也是我之所以要暫時擱置研究與教授習慣心理學,轉而撰寫這一本書的重要理由之一。已經開授夢的心理學課程兩年了,我手上也已有夠多本地學生自己的夢資料,它們可呈現在這一本書中,充當概念說明的好例子,藉以磨平上述學生心中常因文化差異而難於接受國外範例的遺憾。
  我是學習臨床心理學的人,臨床心理學的宗旨是助人,助人的工作要以知人為先,而知人必須是全方位的,不能是偏面的。我們每一個人,包括我們要幫助的人,每天活在周而復始的24小時的循環中;白天16小時,我們帶著意識在許多空間裡生活著,剩下的8小時,我們躺在直8尺乘8尺大的床上半醒半睡著;到了某一年齡,我們就開始會做夢。所做的夢,有人說是幾天前白天有過的經驗,所以民間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有的夢,是童年期經驗的再現;而童年期經驗之所以在最近才在夢中出現,是因為那些經驗受到最近白天經驗所刺激。所指的「那些經驗」,多半與過去很想但未曾發洩或滿足過的渴望、慾望或強烈情緒有關,因為它們衝撞了嚴酷的社會規範,所以被判要禁錮在無意識裡,永不得見天日。
  自古迄今,人類對夢有各式各樣的反應方式:「那是亂七八糟的不要管它」、「那是我們的靈魂晚間離開我們身體,到處遊走」、「那是神的使者,來預告你的未來將會怎樣」……。不管是這三種中的哪一種看法,我們還是不能不管它,因為我們白天的生活會影響晚間的夢境,而晚間的夢境,不管快樂或不快樂,都會反過來影響我們白天的生活品質的。鑑於此,我們能輕鬆只說一句不管它嗎?尤其對於從事助人工作的臨床心理學家而言?
  開始教授「夢的心理學」以後,我才發現我像是站在一望無際的、人類研究夢的歷史洪流瞭望台上,而不知該跳進洪流何處。花費了約三個月長的一個暑假,準備了一大堆的教材,我左思右想,該依據什麼樣的順序把這些教材安排成有次序的講義大綱?在這時候,幫助我的最大助手,是過去書寫的一系列習慣心理學教科書所獲得的那一份知識與經驗。依那些經驗,我才把已確握在手中的資料做了安排,形成本書的雛形,內容包括夢研究的歷史、夢如何定義、如何記錄、影響夢境的各種條件、解釋夢境的各種觀點、如何應用夢等等。但後來經過思考與討論,做了大幅修改,尤其關於如何將夢應用於心理治療的主題,則在另一書才詳細討論了。 
  希望本書能為對夢有興趣的讀者清楚地提供人類過去研究夢的歷史背景以及將來的研究動向,並開啟記錄夢、運用夢的興趣,以豐富白天的生活。
  筆者也希望自己已經做到的是,用大家容易了解的方式,深入淺出地把很多人認為不具像、模糊、雜亂無章的夢呈現在讀者的思路中,也希望諸位讀者能告訴我你讀完此書的任何感想。若有任何指教更是不勝歡迎的。

                          柯永河卅2017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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