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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土星落入火象星座或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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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星落在火象星座或宮位，往往會使一個人無法直觀到內在的真我，這會造成他失去與生俱來的生命目的和意義。土星落火元素會製造哲學性的困擾而非具體的問題。但是我們必須記住，土星落在任何一個元素，都會要求我們去理解和體驗那個元素的意義，因此就一個土星落在火象星座或宮位的人而言，直觀地洞察到真我是非常重要的議題，雖然他可能不會以此種說法來表達他的這份需求。追求意義和目的遭到挫敗之後的副作用，可能是一種強迫性的自我中心傾向，但是我們不能以大白話的方式，說此人的自我太大。我們會認為此人不按照我們的需求行事，就是一種自我中心的作風。事實上，他的自我可能太小了一點，因為這種失去與中心點連結的精神傾向，會剝奪此人對生命的自信。他會以誇大的自我重要感受來掩蓋內心的失落，因為他沒有別的東西了。土星落在牡羊座是它失勢的位置，落在獅子座是它弱勢的位置，因為它們的本質與火元素不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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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元素與直觀作用有關，而且和精神、生命力、意識的源頭相連。這種對火元素的昇華觀點，可能會被一般人視為空泛的看法，因為大部分的人都認為牡羊座代表的是攻擊性，獅子座代表的是自尊和霸道傾向，射手座代表的是不負責任的態度。無論我們的個人經驗如何平淡無奇，這三個火象星座的確有一種先天的個人主義傾向，而且有用不完的精力、自信心和熱情，但不是源自於對現實成就的渴望，是出自於一種直覺式的自我價值感。土元素一旦學會掌握物質資源，就能表現出自信，水元素一旦建立深刻的情感連結，也能表現出自信。風元素則會透過意見的交換和概念的拓展，來表現自信。但是火元素卻不需要在自己的存在之外，找任何理由來表現自信，因為它認為生命本身就是有意義的，每個人都值得受到最高的獎賞。
三個火元素星座和宮位都包含了我們所謂的自我表現驅力，以及對內在目的或生命意義的追求。人的基本需求主要是食物和維生的東西，而火元素卻認為必須有意識地把「某個東西」表現出來。這個東西就是火象人的自我。身體的需求對他們來說反而是次要的——一種由二宮代表的基本需求。
火元素並不是難以理解的元素，我們可以把它看成帶有意志力和目的性的全我，而人格只是其中的一個片面。心理學和奧祕教誨都做過此種假設，雖然心理學很客氣地避開了廣泛使用「靈魂」這樣的字眼。我們可以把此類意識狀態看成是以個人性和人性的方式，來探索和征服世界，而這便是牡羊座的特質。獅子座的驅力則是創造和愛，射手座的驅力是擴張和理解。這些星座都有一種深層的目的性，而且天生就接受人生是個競技場——包括身體、感覺、心智三個層次——目標是要實現創造性的自我表現驅力。對三個火象星座而言，世界的確是值得探索、採取行動、深入了解和付出愛的舞台。如果有必要的話，這類人也會摧毀它，再建構新的表現形式。對他們而言，價值是埋藏在意義中的，因此他們會在每個經驗中尋找背後的意義。
當然，這種能量模式對其他的元素來說，一定有不太吸引人的部分，尤其是土元素喜歡精確地觀察，能夠欣賞物質形式，卻無法在物質形式中找到意義。此外，火象人也可能顯得自大和自我中心。這類人本能地知道他就是「神」，卻忘了別人也是神。這種缺點是源自於對生命的細節不敏感，而別人的感覺也是這些細節中的一部分。基於這個理由，榮格才會把直觀力和感覺看成是認知的對立面，因為前者在意的是事物或經驗的目的，後者在意的是事物或經驗的表象。火象人不斷地在追求生命的目的，而且通常會找到它，雖然他缺少對形式之美的欣賞。他很自然地會先思考生命的目的是什麼。
土星落在火象星座或宮位，往往會使一個人無法直觀到內在的真我，這會造成他失去與生俱來的生命目的和意義。土星落火元素會製造哲學性的困擾而非具體的問題。但是我們必須記住，土星落在任何一個元素，都會要求我們去理解和體驗那個元素的意義，因此就一個土星落在火象星座或宮位的人而言，直觀地洞察到真我是非常重要的議題，雖然他可能不會以此種說法來表達他的這份需求。追求意義和目的遭到挫敗之後的副作用，可能是一種強迫性的自我中心傾向，但是我們不能以大白話的方式，說此人的自我太大。我們會認為此人不按照我們的需求行事，就是一種自我中心的作風。事實上，他的自我可能太小了一點，因為這種失去與中心點連結的精神傾向，會剝奪此人對生命的自信。他會以誇大的自我重要感受來掩蓋內心的失落，因為他沒有別的東西了。土星落在牡羊座是它失勢的位置，落在獅子座是它弱勢的位置，因為它們的本質與火元素不相稱。
我們很輕易地把土星看成是業力之王，但是只把它當成一個痛苦和還債的工具，其實是不完整的認識。如果能視其為帶來成長的動力，就能比較明白它為何會在某個生命領域裡帶來明顯的制約了。土星落火元素造成的沮喪和無足輕重的感覺，或許也可以看成一種惡業及懲罰，因為這類人有太多的過去世是自大和愛掌權之人。然而，這種詮釋並不能為那些有嚴重無意義感的人帶來幫助，但如果反過來把這種業力當成一種挑戰，並藉由努力和發展直觀力來領略存在的本質，以及在團體和人生中該扮演的角色，然後摧毀那些不再有用或奠基於幻象的價值觀，或許就能善用土星帶來的機會，發展出象徵著黃金的核心價值。
太陽的強勢星座就是土星的失勢星座，因為太陽代表的人格會被巨大的自我感強化。太陽的顯達星座則是土星的弱勢星座，而土星的強勢星座反倒是太陽的失勢星座。這兩組星座有時會以神、魔的對立性表現出來，而且不論它們有沒有形成真正的相位，都帶有這種對立性。它們是同樣的基本法則之兩種面貌。在個人心理的層次上，它們和人格的陰影面或潛意識裡的傾向有關。太陽的臉是朝外的，土星的兩張臉則是一個朝向太陽，一個朝向人類集體意識的陰影面。土星落在火元素或宮位，意味著落入了不必然帶有衝突性的另一個面向，因為火星和木星這兩顆火力十足的行星，基本上可以看成是分化的太陽。
土星為火象星座和宮位帶來的效應，可以恰當地描繪成「靈性阻塞」，因為這類人很難自然地展現自己，而且缺乏活力和內在的自信，找不到生命的目的。意志或使命、愛及智慧，乃是人的三種與神性相關的基本特質，我們也可以將其視為人的精神面的基本特質。榮格把「愛」稱為艾洛斯（Eros），把「智慧」稱為宇宙律法（Logos）；他認為意志是第三個基本要素，可以促成和引導其他兩股能量。在此我們有了心理上的「三位一體」，而基督教和印度教也闡述過這三種特質，譬如梵天象徵造物主，毗濕奴象徵保護者，濕婆象徵摧毀者。在牡羊座、獅子座與射手座中，我們又觀察到另一層與這三種基本能量的連結意象，因為這三個火象星座最能展現出占星學上代表的特質。由此我們可以假設，土星落在牡羊座或一宮代表的是了解和發展意志力，或是一種帶有目的性的行動；土星落在獅子座或五宮代表的是了解和發展創造力，或是一種帶有目的性的愛；土星落在射手座或九宮代表的是了解和發展直觀力及智慧。這些似乎是對土星落火元素較深層的定義，但它們的確符合火元素所象徵的洞悉生命目的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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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星落入射手座或九宮
第九宮是一個代表長途旅行的宮位，包括身體上的旅行，以及拓寬視野、增加覺知的內心之旅。在這種傳統的基本詮釋裡，你可以清楚地看到雙子座與射手座，三宮與九宮的對宮關係，因為三宮的活動與水星的資訊擷取有關，九宮的活動則跟木星的探索意義有關。當我們深入地認識資訊時，背後的意義就會浮現，這便是我們所謂的心智認知作用的一體兩面。
根據傳統的定義，九宮也代表律法。如同身心的兩種旅程一樣，這裡所謂的律法也有兩種類別。人為的法律和社會規範有關，為的是讓社會朝著最正向的方式去發展，以及提供人民最大的保障。精神性的律法比較不為人所熟知，因為它只能藉由人類的行為反映出來；以心理學的術語來解釋，可以稱其為榮格所說的「原型」。這些律法是與生俱來的，不是後來的產物；以奧祕占星學的說法，它們其實是生命存在的理由。不幸的是，除了現代心理學的發現之外，我們只知道神學裡稱這種原型模式為神的意志，而且是根據特定的教條或意識型態來詮釋這種意志。有關律法的整個議題，無論是自然本俱的模式，還是人為的道德規範，或是更曖昧難解的一般生命模式，都不能以片語隻字來膚淺地定義；很可能根本沒有貼切的定義。因此，九宮基本上是一個不容易解釋的次元，因為它和直覺有關，也和我們對存在及意識的律法的直觀認知有關；若想了解此宮，就必須運用到直觀力。九宮不但使我們領會到人性的完整模式，也讓我們看到生命背後的意義。雖然它被傳統視為弱勢的終止宮，卻是思想和生命意義的誕生地。九宮裡發展出來的認知，會藉由天頂和十宮體現出來。
深究此宮的象徵符號，你會發現裡面帶有射手座的雙重意義。無論是人、事物或經驗，射手座都不會從表面的現象來觀察；它象徵著更寬廣更根本的經驗或原型。這種從大處看到細部，從枝微末節中找到宇宙性的意義，乃是木星、射手座及九宮的基本特質。木星象徵的是直觀力，榮格將這種意識的作用力解釋成——在不需要分析的情況下，立即看到一個人、東西或經驗背後完整的宏觀意義。這是用一種現代化的方式，來詮釋古老的赫密士祕教裡所謂的「天上如是地下亦然」（As above, so below）——這個法則經常被誤用，但仍然能表達出一種錯綜複雜的意涵。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九宮和直觀力以及對意義的覺知有關，也和宗教及哲學相關。在一個人的星盤裡，九宮通常代表他可能會踏上的「道途」，以及這個道途的特質——無論是朝著個體化或意識擴張的方向發展，或是朝著奧祕教誨裡所說的開悟的方向發展。可能這兩種途徑根本是連在一起的，雖然名相和觀點有所差異；在此我們看到了九宮的雙面性，因為心理學和神祕學一般被看成是兩個極端，在九宮裡它們卻都代表對意義的追尋。
透過此宮和射手座，土星會深切地影響一個人的人生觀，以及對意義的追尋。不論我們把土星和一個人的陰影面、無意識裡的搗蛋鬼連結，或是和奧祕教誨所說的惡魔相連，它落在第九宮都會按照一貫的制約、過度彌補傾向、幻滅和痛苦的路線來發展，最終則會去追尋內在的了悟和自制力。土星為九宮帶來的痛苦往往是喪失信仰。這類人尋求的多半是靈性架構和道德觀，藉此來獲得生命的結構和意義。土星在此宮提供的機會，似乎是要一個人直接體悟精神的完整性和意義。套句深層心理學的話，就是所謂的「高峰經驗」。這種經驗也是榮格所說的「個體化」的目標，深層心理學所謂的後期的發展目標，同時也是冥想和瑜伽的某些派別要達成的境界。不論一個人擁有的是靈光乍現的悟境，還是長時間的小悟累積成的大悟，土星落九宮都代表可能會有這一類的體悟。但這不意味只有土星落九宮或射手座的人，才可能有這種體悟或洞見；雖然如此，那些有土星落射手座或九宮的人，或是有土星與木星相位的人，仍然比其他人更渴望追求這種洞見。我們可以說這類人更急於找到精神性的終極目標，因為他們會覺得膚淺的價值和神學的解釋是不夠的。土星落九宮的人渴望的是直接體悟到我們所謂的神。
土星在此如往常一樣也會掩飾自己。他最喜歡的掩飾方式之一，就是什麼都不信。這種衝動的無神論或不可知論，鮮少是邏輯分析的結果，比較是一種現實或務實的人格特質；帶有一種恐懼和叛逆性，反叛的對象是具有抽象特質的觀念。這種傾向和早期受到的教條主義式教育，以及隨之而生的幻滅感有關。土星落九宮的人有強烈的正義感，而且對人類的境遇十分關注，但也可能有抑鬱傾向或是缺乏希望，尤其是對未來的希望。這類人很難與他的全我連結，因此會有一種無意義感以及對未來的恐懼。土星落九宮的人會覺得別人對生命及正義法則的詮釋，是無法滿足他們的，而且很難接受現實或精神層面的權威，因為他們早期在權威身上遭受過幻滅；通常是土星帶來幻滅和重建過程中的初階。如果此人能持續地成長，發展出他對存在意義的洞見，就會找到更直接更重要的權威——他自己。
土星落九宮似乎跟早期受到教條式的宗教教誨有關。這種教育往往會導致幻滅。這類人會執著於他們的價值觀，把內在的信仰固化成外在的儀式或結構。這些東西會變成此人精神上的安全保障。他會仰賴這種結構來獲得意義，而無法發展出自己的洞見。他生命中的權威——不論是教會或是他的父親——提供了他一種程序，要他依循其中的原則來模塑自己的人生。這些權威會期望他毫不遲疑地依循這些法則，所以無法激發他向內追尋，促使他藉由自己的權威之見來體悟生命的法則。別人誠懇但狹隘的觀點變成了他的見解，於是他就被鎖進一個狹窄的監獄裡。這些見解最後還是會令他失望，因為它們和他的主觀經驗不符。他從而被拋回到自己的源頭，開始學著建構另一種人生信念。
土星似乎和我們西方宗教的特質比較相近，至少和它的某個面向或詮釋很接近——尤其是天主教、摩門教和猶太教。但我並不是批評這些宗教，因為這些宗教的外在形式都是人創造出來的，為的是滿足某些內在的需求和觀點，而任何一種創造出來的形式，在某些階段有其必要。當這些東西開始固化以後，那個宗教途徑就會出問題；問題多半是源自於良善但缺乏構思力的詮釋。土星落九宮並不意味此人的信仰有什麼根本性的錯誤，只是他對信仰的詮釋某種程度上太固著了；形式取代了它原先的作用。土星導向的宗教信仰強調的是法則、結構、罪惡、懲罰以及神不可思議的意志，因此不太重視內在意義，或是個人成長、本質和生命本身。出問題的就是這種帶有父權傾向的詮釋方式。童年浸淫在土星式的道德觀和信念之中，會製造出嚴重的罪惡感。這會讓一個人懷疑他自己沒有權力決定人生的內在意義；這會阻礙成長，所以帶有一種破壞性。驅使土星落九宮的人深入於哲學或心理學領域的，往往是一把刺棒，但只有這樣他才能找到存在之謎的解答。土星落九宮的監牢是經由失去希望和信仰、無法找到內在的意義而建立起來的。土星藉由否定一個人對希望的基本需求，來幫助他在沒有團體、教條、指導者和上師的情況下，靠自己去發現他所需要的人生經驗。只有直接體驗人生，才能帶來滿足；土星落九宮提供了這樣的機會。
土星的整個偽裝方式，都可以從它落入九宮的這個領域裡觀察出來：從理性思考者的懷疑主義，到宗教狂熱份子的狹隘視野，到態度實際的玄學家的探究，到為了拾回信仰寧願輕信的善良而糊塗的傻勁。在這所有的習性背後，埋藏著一股想直接體驗神的需求，以及想靠自己直接追求知識的渴望，因為這樣才能徹底明瞭人類的存在較為曖昧難懂的部分。這種需求遠遠超過「與法律起衝突」的傾向，雖然土星落九宮的特質也包含後者在內。這意味著此人的內在信念和信仰與外在環境加諸他的標誌，是衝突矛盾的。土星在本命盤裡的位置，永遠暗示著內在價值與外在意見之間的掙扎，而土星落九宮的掙扎通常會出現在觀念的層面上。當觀念加上了情感的價值之後，就會變成一種理想。射手座必須有理想才能活下去；缺少了夢想或願景，他甚至無法找到可以聚焦的起點。那些九宮被強化的人也有同樣的情況，土星落九宮的人更是如此。這類人必須有一個可以活下去的理想，但是他得先了解這份理想背後的概念是什麼。通常這個概念是超越情緒性的渴望的，而且是一種更純粹的直觀產物。缺少了這種直接的體悟，他會喪失希望，而陷入土星落九宮帶來的典型抑鬱傾向；他也可能藉由過度彌補的表現來逃避問題。
土星落九宮的人經常被描述成具有深刻的洞悉力，其中比較覺醒的人則會將這種特質某種程度地表現出來。這類人最終都會發展出此種能力，但過程是漫長迂迴的，而且只有在他體驗了對立的那一面之後，才能擺脫土星帶來的物化效應，找到宏觀議題上的某些非常有價值的答案；不過他必須在沒有助力的情況下，靠自已找到它們。土星不能忍受其他人的權威性。
土星落九宮的人會發現他必須成為自己的神父、教皇和救贖者，因為所有的道德、倫理及價值都在他的心中。他必須帶著高度的警覺性，在二元對立的鋼索上行走，因為他最後會發現，所有的道德、倫理和價值都是相對的，宇宙萬物的顯化根本上全是合乎道德的。但這裡的道德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一旦發現所有的理想和概念都是相對的，他仍然得負起責任，以促進整體人類成長的方式去行動。這類人一方面懷著一種晦暗的無目的感，這種無目的感與放棄夢想肩並肩地存在著；另一方面又得無止境地和象徵權威的事物對抗。當他們成功地走完鋼索之後，就會體驗到射手座最容易表現出來的特質：喜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