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工坊 2024/08/03- 08/24 張凱理【存在心理治療】四週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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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世大寶法王》(已絕版)

Karmapa
 
作者:讓保羅.希柏(Jean-Paul Ribes)
譯者:徐筱玥
書系:Holistic 004
定價:300 元
頁數:288 頁
出版日期:2001 年 10 月 01 日
ISBN:9573016338
 
 
出走過程

眼前所見,令人難以置信。電腦螢幕上,一則新聞不斷地出現:「噶瑪巴離開西藏,安全抵達達蘭薩拉。」佛教以及和西藏友好的相關網站上,一個接著一個,針對這項消息加以評述。

冬夜的堆隆谷地天寒地凍,這片荒涼的峽谷,位於拉薩以西六十多公里處。寺院裡寂靜無聲。僧人大都回到房內,再次複習明日要背誦的經文。數名中共官員則在觀看上海電視台製播的濫情連續劇,排遣無聊。最近,食堂附近架了一台性能簡單的電視機。僧眾平日都在那裡,留神地注意著,經過自治區的公家電台仔細過濾後所播出的消息。頂樓,是噶瑪巴的私人住所。噶瑪巴,是個名叫烏金聽列多傑的男孩,年方十四,便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那晚,他有著不尋常的行徑。每隔一段時間就走到窗邊,像是在觀察什麼東西。樓底,停了一輛四輪傳動的三菱吉普車。拂曉時,他就應該動身,帶著寺院的管事一同上路,到大陸東北展開一段長途巡行。至少,對外的說法是這樣的。不過,事實上另有內情。

噶瑪巴沉著冷靜地脫下僧袍,換上寬鬆的長褲及登山大衣,他往一個袋子裡面丟了幾件個人的物品、一副墨鏡、一頂帽子。之前,他藉口要閉關潛修八天,而自前一夜起,他除了個人的祕書之外,便不再接見任何人,這位祕書,是名六十來歲的喇嘛,就在剛剛,走入了房裡。他們兩人朝落地窗前進,沒出聲地打開窗子,然後走到了陽台,那上面裝飾著噶瑪噶舉(Karma Kagyu)派護法||「大黑天」( Mahakala Pernachen,音譯瑪哈嘎拉,或摩訶迦羅)的雕像。

冒險,就要付諸實行了,整個計畫是三、四個人,在背地裡籌劃多時才完成。從中共控制的西藏下出走,過程曲折離奇,將於公元兩千年初震驚舉世。

在此,我們綜合各種消息來源,並向各方求證,試圖重現逃亡的整個過程。當然,這不是官方版本||截至目前,尚未出現||更稱不上是最後定本。隨後的敘述中,基於一些顯而易見的安全顧慮,部分細節自是有所保留。在中共佔領的西藏,過去或現在,都有人民的生命或自由受到威脅。在那兒,最令人髮指的,莫過於與中共公安掛勾的人。

話說,這兩人忽地停了下來,他們原已走到了陽台邊,正準備要跳下去,和等在車旁的司機會合。但是司機突然高聲說起話來,像是有人跟他問了些話,此舉意在提醒要搭他車的兩個人,有不速之客出現。這人是誰呢?他們一直都不曉得,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為宜。這幾個月以來,依靠大陸官方吃穿的特務倍增,他們鉅細靡遺地記下每件事,彙整後再向上級報告。終於,聲音都靜了下來。在一片闇黑之中,他們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迅速鑽進緩緩開動的車子。車內共有四人:噶瑪巴和他的祕書,以及兩名司機,他們將輪流換手,馬不停蹄地連開三十六個小時左右的路程。

車子駛上一條顛簸多石的道路。這條路,已有幾名台灣信徒承諾,將於明春鋪上柏油。開了幾公里後,車子稍做停留,再接了兩名乘客:一名喇嘛,負責沿途所需的食糧,還有他的司機,這人才剛得知內情。他們兩人先搭計程車到會合地點,枯等了近半個小時,深怕會錯過此次的祕密約會。這下,所有的人終於都到齊了。

車子開向南,再轉西,進到雅魯藏布江河谷,順著這條路,可接上朝聖者虔心嚮往的開拉細山【註】。據說,這座聖山曾是天神下凡所用的天梯。路,還有六百多公里要走,所經之地多是礫石遍佈,不過地面乾燥且經常結凍,因此,車子不致陷入泥濘,或捲起漫天塵埃。

兩個多月前,便有兩個人詳細地探過路,甚至還拍下了中共崗哨的照片。最後,再交由噶瑪巴本人敲定路線。交給那個十四歲的男孩子決定,對藏人而言,噶瑪巴具有如佛一般的智識,他們相信他的能力,對他的聰慧及決定,從始至終堅信不疑。至於那兩名僧人,也早已下定決心,一旦事跡敗露,便扛起所有的責任,說是他們私自強行綁架噶瑪巴的。
一切都已設想周延。照計畫,是盡可能地利用夜晚開車,朝木斯塘邊境駛去。木斯塘是尼泊爾的「禁域」,其形狀有如一顆長在西藏西南邊陲的贅疣。這段路的優點是,經過之處大多人煙稀少,因此可以避開人群聚集之地,亦即中共人民解放軍的駐紮營區。

眼看就要到達木斯塘邊境時,卻見到一座佔地遼闊的軍營,巍然矗立於路旁,情勢煞是危急。於是,貴客及同路之人便先行下車,步行數小時,繞過障礙。車上僅留兩名司機。只要取道小路橫過山坡,便不會被發現。更何況,為求謹慎,早已決定要走夜路。在體能方面,這是此行首度遇到的考驗,在此之前一切還算順利,一行人甚至還難得地(或說還大膽地),在大白天裡停下來拍張合照。照片中,有個神采奕奕的高大男孩,微笑地靠著吉普車,頭上戴著頂無邊軟帽,帽上有卡通辛普森家庭裡的人物。很難相信,他竟是傳說中人稱「了知三世」的杜松虔巴(Dusoum Khyenpa)在現代的第十七世轉世。

這位少年的地位舉足輕量,他的樣子全西藏的人民都知道:他的照片,擺在上百間噶舉派寺院的佛壇上,街上也在賣。中共的報紙常登出,上面總會題上一些諸如「年輕活佛熱愛國家」等恭維的字眼,將之與在達蘭薩拉(Dharamsala)主張分裂的達賴喇嘛相比。在大陸,達賴喇嘛的照片禁止懸掛,違者便會遭到舉發。這些充滿威脅的奉承,受到操控的評論,令年輕的噶瑪巴十分不快。噶瑪巴之所以決定離開,與這些言論有很大的關係。事實上,在他內心,出走的念頭日益加深。有人認為,噶瑪巴遠走他地,是要避開暗殺,但更有可能,是為了擺脫施加在他身上的道德箝制,依他的能力,出走似乎是唯一的解決之道。

現在,焦點再轉回到這些摸黑前進的人身上。此刻,時間接近十二月二十九日的午夜時分。僅有兩個人留在吉普車上,他們關了所有的車燈,輕輕滑過廣大的中共軍營。至於噶瑪巴那批人,則爬上橫在軍營旁的那座山,他們得繞過軍營,再和車子碰頭,行進間,連照明工具也不能用,因為在漆黑的夜色中,只要有點光亮,幾公里路外便可瞧見。山路狹窄,地面結凍,常會跌倒。他們盡量找東西攀附,還抓住長滿刺的矮樹叢,雙手被割得傷痕累累,疼痛不已。

到了會合的地點,沒見到吉普車。那時是清晨五點,曙光照亮群山山巔。開車的兩人怎麼了?會不會被抓了?從軍營,已經看不到他們人了,他們決定要往尼泊爾邊境繼續走下去,只要再十幾公里就可以到了。不過,還要避開另一座軍營,看樣子,延長路程應是勢所難免了,除此之外,還能怎樣呢?

走了一小時後,神蹟顯現,微亮的晨曦中,吉普車翩然出現,從反方向開了過來。原來,車子在黑暗之中開過了頭,便又循著原路轉回來找人。第二座軍營最靠近邊界,這次,他們將要冒著危險,從軍營的視野之內穿過。在這海拔四千五百多公尺的高原之上,籠罩著凜然寒意,似乎因為這樣,全營區內的人都待在軍營取暖。四周沒有任何動靜,只有吉普車加速前行。

車子來到了海拔四千八百公尺的科拉隘口(Kore-la),到了另一邊,就自由了,或者說,就接近自由了。他們沿途感謝山中眾神的慈悲庇佑,在插有「風馬旗」的石堆上,放上幾塊白色的石頭。這些布做的風馬旗,均染有祥瑞的色彩。而為了表達感激之情,他們依著傳統,高喊「Ky-Ky-So-So-Lha-Gyalo!」(諸神勝利,諸魔降服!)在邊境,唯一可見的標示,是根寬大的石柱。過了那裡,木斯塘於焉展開。

木斯塘王國礦產豐富,外人以前是不得擅入。境內有條聖河流過,這條河獻給了女神黑喀利(Kali la noire),並以祂的名字,將之命為喀利干達基河(Kali Gandaki)。流水在兩座世界高峰中,硬是闢出一條路來,兩岸分別是海拔八一七二公尺的道拉吉利峰(Dhaulagiri),以及高度八○七八公尺的安納布爾納峰(Annapurna)。河水穿過數個峽谷,峽谷之深,令人目眩,有時甚至深達五千公尺以上。木斯塘的居民稱做珞巴(Lo-pas)【註】,自十四世紀以來,便保有自己的風俗習慣及君主制度,在當時,木斯塘屬於大西藏國的勢力範圍,主要受到古格(Guge)王朝的統治,領地一直延伸到高原的最西側。在十一世紀,一個有權有勢的貴族款氐(Khoen)創了薩迦派,之後,該地便一直受到該派喇嘛的影響。十九世紀初,木斯塘開始親近尼泊爾,而在一九五 年中共入侵西藏後,更進一步成了尼泊爾屬地。不過,國王本身仍在百姓心中享有崇高地位,擁有最多可供耕作的農地,並且將之租給人民耕種。西藏遭到中共入侵之時,自是引起了極大的恐懼和極度的緊張,游擊隊及康巴人紛紛於七 年代退到木斯塘避難,其中六百多人就在這裡定居下來,生根散枝,成家續後。這些康巴人,跟噶瑪巴一樣,都是從邊界過來的。木斯塘,長期以來均不讓外人進入,直到一九九二年才開放觀光。

不過,在此以前,仍有幾個膽大之人成功闖入,例如法國人米歇勒.貝塞爾(Michel Peissel),他還將這段冒險的經歷寫了下來【註】,在描寫這個世人未知國度的著作中,他的遊記算是最引人入勝的一本。木斯塘的風景之秀麗優美,自是不在話下,此外,這裡的人民,比起其他地區,更能隨心所欲,也更親切好客。不過,說到路可就不一樣了。在這個地方,幾乎沒有路,也鮮少使用車輛,因為這裡的地勢崎嶇難以造路,因此當地的交通工具,是從馬車直接進展到直昇機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噶瑪巴他們坐的吉普車開始氣喘不止,發出噓噓聲,這下子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對接下來的行程相當不利。所以,他們把車子交給幾名信徒保管。這幫人是事先就已知情,還是噶瑪巴一行人用身上帶的行動電話(共有三隻)臨時通知的?總之,他們一直守在約定的地點,隨時等著接應這批追隨自由的人,同時也將馬匹準備好了。從科拉山隘向下走三七五 公尺,即可抵達木斯塘首府羅瑪坦(Lo Mantang)||居民千人的小鎮,如果一切順利,只要兩個小時就可以到了。

噶瑪巴和他的隨行終於不必再露宿荒野了。不過能過的夜很短。為了避人耳目地穿過木斯塘,他們選了一些不太好走的路。在向南走了幾個小時後,他們臨時改變主意,原本他們的計畫是,要順著喀干達基河,平穩地往下走到焦孟森(Jomoson),那裡海拔頗高,有一座機場,專供搭乘飛機長途跋涉的旅人在此下機。但是,這行人後來決定,在安納布爾納峰的掩護下,改往東行走到馬南(Manang)。所以,他們此時才會走在小徑上,路的兩旁盡是岩石峭壁,山路有時窄小險峻,只能用韁繩將馬勒好牽著走。他們的目的地,是海拔五千五百多公尺的托倫拉隘口(Thorung-la),由此望出去,即可看到尼泊爾平原。這段山路很費力氣,夜幕低垂,漆黑無月,隊伍很可能會迷失在一片石礫沙漠之中。

這是震驚世人的一刻。當時,全世界都在準備迎接千禧年的到來,數十億的法郎、美金、英鎊和日圓即將化作滿天煙火和香檳氣泡,值此之際,一小群人因著自己的信仰及對自由的渴望,堅苦卓絕,披星戴月地往前走著。一個法王穿越邊境,只為走出自己的命運。

下了一點雪,消融了所有的聲音。但是,雪一碰到了地面,很快地便結成了冰。每本指南,只要寫到托倫拉隘口,都會說這是個環境特別惡劣的地方:時有雪崩,幾乎無路可行,即使有,冬天時也多被積雪堵住。所以,外地旅客及尼國軍隊常會繞道而行。由於烏金聽列多傑並沒有證件,同時,加德滿都又和北京的關係不錯,尼泊爾對他而言,並非萬無一失的安全之地。天曉得,有多少的西藏僧人及一般人民,在手腳凍僵地走了幾個星期後,遭到行事粗野的偷渡集團洗劫出賣;或者,就在最後的時候,被尼國官員查到了,直接將他們遣返回西藏,枉顧國際慣例。誰知道他們會有什麼下場?未經審判就被政府定罪:送進監獄,巨額罰金,逐出寺院,在這種情形下,就算日後回到人群之中,也會失去社會地位,成了無業游民,只能靠零工及乞討為生。當然,這與十七世大寶法王的遭遇完全不同。但是,當時大家都認為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相較於險峻的山勢,氣候算是相當溫和了。走了近二十四小時後,馬南已在眼前,正是暮色蒼茫之時。有人為他們準備好棲身的小木屋,平日這是供旅客休憩的地方,因為現在是淡季,沒有旅客。他們就寢安睡。一月二日的清晨,山中迴盪著直昇機的嗡嗡聲。在這裡,小型的「雲雀」直昇機可以搭載五名乘客,是有錢人常用的交通工具。從馬南到波卡拉(Pokara),約要飛半個鐘頭,一趟的費用就要兩千美元左右。這一次,機上的客人並非尋常的旅客。當局及駕駛大概多收了一點錢,才沒有問東問西的,逕自放他們在一塊隱密的空地下機,那裡已有一輛計程車等著。從這一刻開始,噶舉派廣大的信徒終於可以大大地派上用場,不過,仍須小心謹慎。從楚布寺帶出來的行動電話還是很有用的。他們試著跟寺裡留守的人聯絡,通知他們計畫進行得相當順利,順便打探一下消息。不過接電話的人,聲音十分陌生,聽不出是誰,所以很快地就把電話掛了。

現在,應該可以順利通過印度邊境了。每天,都有上百個商人,將千奇百怪的貨物,裝在漆著鮮艷色彩的卡車上,往返邊界。在伯崗|瑞克修(Birganj-Raxaul)這個邊陲村落,凡事都比較隨便,市集的棚鋪及住家,從尼泊爾的森林一直延伸到印度比哈爾省(Bihar)。噶瑪巴自始至終都穿著登山外套,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他的同伴給了邊境的官員一些盧比,他們見到錢眼就花了,什麼也看不清楚。不過,也不能顯得太闊氣,才不會招人注目。他們一行人坐上三輪機動車,這種車子常噗噗噗噗地,冒著黑煙,輕巧地穿梭在印度各個城鎮。就這樣,他們一路坐到了戈瑞克布爾(Gorakhpur)火車站 ,到了車站就可以混入人群裡了。只要是經常出入印度火車站的人,都會同意這是個相當明智的選擇。人潮之中,有著形形色色各種族的人,絕不會有誰注意到別人,唯一的例外,或許就是一直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扒手。不過,他們下手的對象,也是那些帶著行李、穿金戴玉,擺明了一副觀光客模樣的人。而噶瑪巴和他的同伴,根本不是那個樣子。火車,以著印度火車慣有的平穩速度前進,將他們從戈瑞克布爾火車站載到勒克瑙(Luknow),這是個真正的大城市,人車鼎沸,熱鬧活絡,為印度北方邦(Uttar Pradesh)的首府。到了勒克瑙之後,又要怎麼辦?

目前要做的是,盡快到達賴喇嘛住的麥雷歐更(Mc Leod Ganj)。噶瑪巴無意挑釁,也不是要算計什麼,而是因為,他打從心裡知道,達賴喇嘛曾發願護佑眾生||更不用說是他的同胞||只要得到達賴喇嘛的保護,自己就安全了。最好的做法,就是包輛計程車,直奔德里(Delhi)。車子大概要走個二十四小時。途中偶爾下車喝一杯飄著豆蔻香味的印度奶茶,再吃幾塊印度烤餅。此外,還得適應印度駕駛開車的特色:他們常會猛地向左一轉,偏離道路中央,距離迎面而來的卡車僅有區區數尺,簡直就像是跟老天賭命。

他們在一月四日的傍晚抵達德里,退了計程車後,馬上改搭另一輛汽車。這段車程應該會比較短,只要十來個小時就可以到達蘭薩拉了。當晚一路通行無阻,但是,到了清晨,一片飄向喜馬拉雅山的濃霧,遮蔽了整段路。駕駛及乘客都已經疲憊不堪了。離目的地僅有幾公里時,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車子駛出了路面,掉進田裡。幸好眾神保佑,沒有人受傷。兩個小時之後,一行人才又重新上路。最後,在西元二   年一月五日早上十點左右,他們來到了麥雷歐更的巴格榡(Bhagsu)旅館,結束了連日來的艱辛歷險。這個十四歲的少年,剛完成了一項偉大壯舉,他的雙頰在高山中曬傷了,雙手也被狠狠地割了好幾處,儘管他早已筋疲力盡,嘴角仍掛著笑容。後來,他告訴我們:「比起食物,幸福的感覺更能滿足我。」他到達的事,還沒在城裡傳開,得先通報給錫度仁波切(Sitou Rinpoche)知道,這位仁慈的大師,就住智慧林(Sherab Ling),距達蘭薩拉約三小時的路程。

當然,也要通知達賴喇嘛這個消息。這時,達賴喇嘛才剛開始閉關,據悉要一段時日,好潛心靈修及研習。他身為流亡西藏的政教領袖,世界各地都等著聆聽他的開示,平日事情繁多,得要日理萬機。原本,他有意藉著閉關之時,稍做喘息。至於噶瑪巴,換回僧袍的時候到了。他沒有多做休息,便風塵僕僕地鑽進達賴喇嘛差來接他的舊式汽車,幾分鐘後,便到了達賴喇嘛的會客室,那裡設有佛堂,是達賴喇嘛平時接待朋友及貴客的地方。會客室內有點涼意,年輕的噶瑪巴微微地打個寒顫。

達賴喇嘛派人去取來他打坐時用的厚暖披肩。每天清晨四點半或五點,要做早課的時候,他都會圍著那件披肩。據當時在場的一位人士後來敘述,達賴輕輕地為高他一個頭的少年披上披肩,彷彿父親照顧兒子一般。他問噶瑪巴:「你應該很累了吧?」噶瑪巴愉悅地笑著回答說:「是啊,我是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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